你问我，头发剪多少好看。是短一点，或长一点？我眼前便猝不及防地闪出了你的面颊，或长发，或短发，映衬在闪着那微弱光亮的手机屏幕上。寝室的灯黑掉了，走廊的灯从窗口飘进些许亮意。
一切仿佛都不是那么真实，但我分明看见了你那刘海掩住的眉稍。我可以记起你那件绿色大衣，浅蓝色牛仔裤，和大衣下白色的毛衣。我可以记起你的长发拂过肩头，在身后飘飞的样子，好似晚风吹醒一朵欲睡的花。我可以记起你幽怨的神情，腮部微紧，嘴唇微翘。那时，你会瞪大眼睛，一只单眼皮，一只双眼皮。
我说，你短发一定不如长发好看。男生心中都有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，我也是。你思忖了片刻，认同了我的想法。或许我只是一直期待着你的发梢擦过我面颊的那阵暖意吧。
你来自理学院，那么讲道理的一个地方。你会指着数学分析的书朝我微笑，哪怕我片刻就已经毛骨悚然。黑色的书包里，总是揣着你的高数书，你说，你放弃不下它，丝毫不能分开。
你告诉我，你还是剪了短发，好似万水千山也挡不住你对短发的向往。你说，你以前就是这样。我说可以让我看看么？你用图案将脸庞遮起，露出了你羞怯的眼神。我看见你的发丝垂在脖子上，向里微收，忽然产生一种错觉，不知道眼前的女孩是谁，那么好看。
你告诉我，有男生突如其来的告白。那一种，你非他莫属的告白。我盯着你的眼睛，以为你会窃喜，却发现，你真的不开心。澄澈的眼神，足以拨动我的心绪，我想说什么，却没办法说出口。我们曾经擦肩而过，但我倾心于你身畔的那一抹清香。你总是说，我如小孩子一般喜欢嬉闹。即便如此，也望你笑靥如花。
我终于看见了短发的你，还有那一件白色的卫衣。简单的装扮，没有色彩斑斓的妆容，只是我止步不前。远远看着你，就觉得很安静。
我曾经有机会面对着你吃饭，你身后有事，时间紧迫。但你依旧抿着嘴，一点一点的，似乎在每一粒稻谷的气息中流连。我看着你的筷子拨起一小堆米粒的灵动，夹起一片青叶的笨拙。你慢慢的咀嚼，仿佛这一日三餐，沉默日常便是生活的全部。
这个陌生城市的夜晚有些凉了。我知道你喜欢熬夜，不听劝阻。那么多添件衣服吧，且御秋寒。